飛照哭著哭著，在師父的墳頭磕頭，一邊磕頭一邊哭道：“我以為陶飛煙是騙我的唬我的，我以為是假的……我沒想到無扇師兄真的這麽做了……嗚嗚……我要殺了無扇師兄，為師父報仇……”

雪綿綿地飄下來，砸落在折火垂落的失去光澤的睫毛上，睫毛抖落了雪花，折火驀地擡起眸，心口一震。

“飛照，什麽意思？”折火嘶啞著難聽的嗓子問道，眼神卻淩厲到了極致。

飛照掉著眼淚，痛恨地哭道：“和師姐分開的那日，我跑去找了陶飛煙，可我不敢，便偷偷跟蹤了他，之後發現他攛掇無扇師兄和洛輕寒爭奪什麽九之最，當時我看到無扇師兄眼神有些陌生可怕，可是沒有多想，只想著跑回去告訴師姐先，卻沒想到被陶飛煙發現了我，他將我捆了去，哪也不讓我去，說是紫雲山即將被無扇師兄毀了去，為了我的安全著想，不讓我走，要等事情結束了才放我走，我去他大爺的安全著想！我，我後來才從他口中得知，什麽九之最地第一件神物就在紫雲山上，無扇師兄為了得到它，不擇手段地毀了紫雲山！我……我一直以為陶飛煙是唬著我玩，想挑撥我和無扇師兄的關系，我沒想到這是真的！無扇師兄真的做出了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！”

飛照越說越是激動，又傷心又憤怒又絕望。

折火緩緩地轉了轉眼珠子，眼皮暗泛，目光渙散，驀地抑制不住地從口中噴出了一口血，整個人倒在了雪地上，血濺濕了她的面紗，被冷風一吹，從臉上掉落下來，她狠狠捂住胸口，快不能呼吸。

飛照嚇得跑過來要攙扶她起來，被折火淒厲一喝，“不許過來！”

飛照哭得更厲害，“師姐你怎麽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
折火顫抖地張了張嘴唇，“飛照啊……他是我們的無扇師兄，他為什麽要這麽做……”

“陶飛煙說無扇師兄喜歡師姐，無扇師兄看師姐和洛輕寒在一起，想得到九之最對付洛輕寒……嗚嗚，師姐，你別為他傷心，無扇師兄不值得你傷心！”

折火低下了頭，緩緩重重地呵著冷空氣，一下又一下吃力地呼吸著，忽然笑了出聲。

這是她自從師父倒下來紫雲山沒有了以後發出的一聲笑，為了無扇。

她笑得有些刺耳，揚起眸，卻又抑制不住地掉了眼淚，把臉埋進冰冷的雪地裏，任由眼淚滲入雪莉，渾身劇烈顫抖著，哭泣了起來。

你，不信我。

我只說這一次，此次事件，與我無關。

這次，是折火自己不要了的。

……

飛照過來拉她起來，又被折火一把推開，折火跟個鬼一樣地擡起了空洞的眼珠子，望著白茫茫的天，帶著一絲顫抖地沙啞聲音：“飛照，我就快要死了，怕是不能為師父他們報仇了，你記住，量力而行。”

飛照哭著大喊：“我不要！師父他們都死了，整個紫雲山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了，我再也不能無憂無慮的在山上活著，師姐卻也要離飛照而去嗎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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